秋园行

空园过霜无馀绿,上有梧楸下兰菊。疏阴虽存不自蔽,残香已断谁更续。

忆昔繁华今九秋,天时人事略相侔。放怀未能惊物化,烂醉聊可为君谋。

刘敞

  刘敞(1019—1068)北宋史学家、经学家、散文家。字原父,一作原甫,临江新喻荻斜(今属江西樟树)。庆历六年与弟刘攽同科进士,以大理评事通判蔡州,后官至集贤院学士。与梅尧臣、欧阳修交往较多。为人耿直,立朝敢言,为政有绩,出使有功。刘敞学识渊博,欧阳修说他“自六经百氏古今传记,下至天文、地理、卜医、数术、浮图、老庄之说,无所不通;其为文章尤敏赡”,与弟刘攽合称为北宋二刘,著有《公是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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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鸡两遍报更阑,刁斗无声晓漏干。
暖日映山调正气,东风入树舞残寒。
轩车欲识映间感,献岁须来帝里看。
才酌屠苏定年齿,坐中惟笑鬓毛斑。
七十老翁头雪白,落在江湖卖诗册。
平生知己管夷吾,得为万贡堂前客。
嘲吟有罪遭天厄,谋归未办资身策。
鸡林莫有买诗人,明日烦公问蕃舶。

汝海膏腴人共说,封疆况是接同州。指囷待惠知无日,负米躬耕会有秋。

林下要须三径足,橐中更莫一钱留。饭抄云子当同饱,官职来迟且自休。

庄上吃油糍,鬼精魂罢休拈弄。雁影沉寒水,穷伎俩何用施呈。

虽云博饭栽田,何似归堂向火,静悄悄,暖烘烘。不劳共话无宾主,衲被蒙头万境空,死水何曾有活龙。

新藤正可玩,得地又蓬时。
罗生密叶交绿蔓,欲布清阴垂紫蕤。
已带朝光暖,犹含轻露滋。
遥依千华殿,稍上万年枝。
余芳连桂树,积润傍莲池。
岂如幽谷无人见,空覆荒榛杂兔丝。
圣心对此应有感,隐迹如斯谁复知。
怀贤劳永叹,比物赋新诗。
聘丘园,访茅茨,为谢中林士,王道本无私。

杜陵九龄书大字,李郎七龄笔阵强。身长未及等身案,负剑却立短凳傍。

凝睇双瞳剪秋水,梯几拂拭神扬扬。须臾笔下龙蛇出,折钗倒薤纷旗枪。

拳如茧栗不盈握,放笔直欲隳堵墙。力如蓝田射伏虎,饮羽穿石激雷光。

势如卫公夜行雨,风鬃雾鬣不可当。书罢安闲妥衫袖,敛手拱揖归辈行。

肩随兄弟舒雁立,怀铅画椠森琳琅。荀氏八龙见其四,一龙奋爪先开张。

当筵观者皆老苍,捋须奋袂徒惊惶。老夫顿足自激昂,安得抱之贡玉堂。

君不见昔年李长沙,天子加膝坐御床。

快牛为犊时,数能破人车。駃騠生七日,超母每有馀。

经奇本自天,岂直循斯须。里社有病樗,黔南有駮驴。

一生便凡散,嗤彼众所俱。下愚与上智,此理信不诬。

吹箫台上曾歌舞,留住秦云伴秦女。近来长趁紫宸朝,麟凤肩随龙接武。

放逐归来户已篷,梦魂时到浙江东。
心如止水偏陶月,身似虚舟但逐风。
云路自怜飞鸟倦,山盟谁与白鸥同。
管城本乏封侯骨,人道中书却不中。
玉兔光回,看琼流河汉,冷浸楼台。正是歌传花市,云静天街。兰煤沉水,澈金莲、影晕香埃。绝胜□,三千绰约,共将月下归来。多管是春风有意,把一年好景,先与安排。何人轻驰宝马,烂醉金*。衣裳雅淡,拥神仙、花外徘徊。独怪我、绣罗帘锁,年年憔悴裙钗。

出郭幽人晚未归,青天咫尺见何稀。一年祇有春晴好,多事杨花学雪飞。

笑不成欢歌敛眉,景阳钟动酒阑时。此情却羡牵牛会,一岁相过可是迟。

倚竹相看翠袖寒,月中弄影见飞鸾。形容何似清癯甚,雪满空山岁又阑。

藏器欲邀时,年来不相让。红颜征戍儿,白首边城将。

自爱溪云僻,翛然环堵中。千山松叶雨,一径稻花风。

文墨知何补,箪瓢笑屡空。病余亲友绝,相顾愧邻翁。

新安新定江水连,三百六十滩在天。
新都缥缈高若悬,上滩三老分青钱。
雇值百丈牵紫烟,狼牙虎锯刀剑全。
巨者利齿小亦拳,雪浪溅人雷迸船。
篙师著篙篙欲千,一尺一步寸莫前。
白日欲黑眼欲穿,啼猿断壁闻哀弦。
谁家独住青嶂边,十月花开红可怜,一声鸡叫层云巅。
有生能几何,避乱不谋夕。
联翩二三子,晚步纵所适。
田野无人声,牛羊断归迹。
时看墟曲中,寒烟袅修碧。
雝雝南飞雁,北信杳难觅。
不知二圣君,泫然泪沾臆。
小臣真虮虱,持颠顾何力。
残腊行当除,青阳来已逼。
衰骸分填壑,公辈宜强食。

竹林塘西越女归,双双采莲歌夕晖。兰舟荡桨忽分去,两岸风花高下飞。

沙白柳阴薄,潮平舟楫轻。
天开云锦丽,人傍日华行。
鸡犬村墟午,鸥凫杜若晴。
金尊开欲抚,回首忆神京。

  署之东园,久茀不治。修至始辟之,粪瘠溉枯,为蔬圃十数畦,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。春阳既浮,萌者将动。园之守启曰:“园有樗焉,其根壮而叶大。根壮则梗地脉,耗阳气,而新植者不得滋;叶大则阴翳蒙碍,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。又其材拳曲臃肿,疏轻而不坚,不足养,是宜伐。”因尽薪之。明日,圃之守又曰:“圃之南有杏焉,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,其下之地最壤腴,以杏故,特不得蔬,是亦宜薪。”修曰:“噫!今杏方春且华,将待其实,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?”因勿伐。

  既而悟且叹曰:“吁!庄周之说曰:樗、栎以不材终其天年,桂、漆以有用而见伤夭。今樗诚不材矣,然一旦悉翦弃;杏之体最坚密,美泽可用,反见存。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?”

  他日,客有过修者,仆夫曳薪过堂下,因指而语客以所疑。客曰: “是何怪邪?夫以无用处无用,庄周之贵也。以无用而贼有用,乌能免哉!彼杏之有华实也,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,幸矣。若桂、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,盖有利之者在死,势不得以生也,与乎杏实异矣。今樗之臃肿不材,而以壮大害物,其见伐,诚宜尔,与夫才者死、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。凡物幸之与不幸,视其处之而已。”客既去,修善其言而记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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