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山 其二

一条云路谁曾到，万丈仙梯也不如。好上青云骑鸑鷟，更探明月弄蟾蜍。

风初定处云烟合，日未中时碧洞虚。山下不须骑骏马，为言行客且乘驴。

庞眉鹤发一诗翁，肯伴渔夫理钓筒。芦溆柳塘新涨外，竹篱茅舍晚烟中。

乡书再捧衣犹白，村酒频沽颊借红。万事无言归一笑，仲车元不是真聋。

　　大铁椎，不知何许人。北平陈子灿省兄河南，与遇宋将军家。宋，怀庆青华镇人，工技击，七省好事者皆来学，人以其雄健，呼宋将军云。宋弟子高信之，亦怀庆人，多力善射，长子灿七岁，少同学，故尝与过宋将军。

　　时座上有健啖客，貌甚寝，右胁夹大铁椎，重四五十斤，饮食拱揖不暂去。柄铁折叠环复，如锁上练，引之长丈许。与人罕言语，语类楚声。扣其乡及姓字，皆不答。

　　既同寝，夜半，客曰：“吾去矣！”言讫不见。子灿见窗户皆闭，惊问信之。信之曰：“客初至，不冠不袜，以蓝手巾裹头，足缠白布，大铁椎外，一物无所持，而腰多白金。吾与将军俱不敢问也。”子灿寐而醒，客则鼾睡炕上矣。

　　一日，辞宋将军曰：“吾始闻汝名，以为豪，然皆不足用。吾去矣！”将军强留之，乃曰：“吾数击杀响马贼，夺其物，故仇我。久居，祸且及汝。今夜半，方期我决斗某所。”宋将军欣然曰：“吾骑马挟矢以助战。”客曰：“止！贼能且众，吾欲护汝，则不快吾意。”宋将军故自负，且欲观客所为，力请客。客不得已，与偕行。将至斗处，送将军登空堡上，曰：“但观之，慎弗声，令贼知也。”

　　时鸡鸣月落，星光照旷野，百步见人。客驰下，吹觱篥数声。顷之，贼二十余骑四面集，步行负弓矢从者百许人。一贼提刀突奔客，客大呼挥椎，贼应声落马，马首裂。众贼环而进，客奋椎左右击，人马仆地，杀三十许人。宋将军屏息观之，股栗欲堕。忽闻客大呼曰：“吾去矣。”尘滚滚东向驰去。后遂不复至。

貌得湘皋脩竹枝，赠君万里赴滇池。霜台白简澄清暇，时对琅玕念别离。

德丘松柏旧阴阴，斤斧丁丁不满林。树尽重栽亦容易，不能栽得子孙心。

缄书相寄慰从来，沥酒为君贺一杯。沧海北南珠并见，白头朝暮笑全开。

同生达适知初瑞，一父瞻由信异才。节孝古来无不报，九天旌典几时回。

折柳愁生灞陵岸，射雕闲杀羽林郎。长安不禁花时夜，京兆于今有赵张。

前鼓鼕鼕后鼓鼕鼕声一同。忽然声近忽声远，又是东风西风南北风。

金门同载笔，玉垒数遗诗。万里面如觌，千秋事所期。

官移临震泽，天与豁离思。再会无私语，劬躬答主知。

道丧学术敝，士心日汗卑。跻扳得斗禄，宁使节行堕。

古人安分义，卿相有不为。栖栖粪土中，困处固其宜。

长笑刘伶不识茶，胡为买锸谩随车。萧萧暮雨云千顷，??春雷玉一芽。

建郡深瓯吴地远，金山佳水楚江赊。红炉石鼎烹团月，一椀和香吸碧霞。

涌金门外上湖船，狂客风流忆往年。十八女儿摇艇子，隔船笑掷买花钱。

太极楼头霁月寒，断弦绿绮不堪弹。窗前自长濂溪草，泽畔还枯正则兰。

苍野骚魂惟我吊，乌台诗案倩谁刊。伤心空有金陵集，留与江湖洒泪看。

江南稚女颜色新，百花楼前蹋绣轮，红蕖小袜不动尘。

不动尘，放娇态。微风来，舞裙带。

一样春风到町畦，物成春亦不能齐。过篱新笋贪成竹，不管同根未脱泥。

一声鶗鴂又春休，风簸榆钱满地流。燕子不知花落尽，等闲飞过柳边楼。

元气混高下，一泓天地清。草楼如海幻，花砌与湖平。

以我浮家兴，因君破俗情。云何重改卜，底事解相萦。

再订明朝约，岩头看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