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叶忽惊秋。分付东流。殷勤为过白苹洲。洲上小楼帘半卷,应认归舟。
回首恋朋游。迹去心留。歌尘萧散梦云收。惟有尊前曾见月,相伴人愁。
汉武天台切绛河,半涵非雾郁嵯峨。
桑田欲看他年变,瓠子先成此日歌。
夏鼎几迁空象物,秦桥未就已沉波。
相如作赋徒能讽,却助飘飘逸气多。

  国于南山之下,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。四方之山,莫高于终南;而都邑之丽山者,莫近于扶风。以至近求最高,其势必得。而太守之居,未尝知有山焉。虽非事之所以损益,而物理有不当然者。此凌虚之所为筑也。

  方其未筑也,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。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,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。曰:“是必有异。”使工凿其前为方池,以其土筑台,高出于屋之檐而止。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,恍然不知台之高,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。公曰:“是宜名凌虚。”以告其从事苏轼,而求文以为记。

  轼复于公曰:“物之废兴成毁,不可得而知也。昔者荒草野田,霜露之所蒙翳,狐虺之所窜伏。方是时,岂知有凌虚台耶?废兴成毁,相寻于无穷,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,皆不可知也。尝试与公登台而望,其东则秦穆之祈年、橐泉也,其南则汉武之长杨,五柞,而其北则隋之仁寿,唐之九成也。计其一时之盛,宏杰诡丽,坚固而不可动者,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?然而数世之后,欲求其仿佛,而破瓦颓垣,无复存者,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,而况于此台欤!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,而况于人事之得丧,忽往而忽来者欤!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,则过矣。盖世有足恃者,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。”既以言于公,退而为之记。

士卒何草草,筑城潼关道。
大城铁不如,小城万丈余。
借问潼关吏:修关还备胡?
要我下马行,为我指山隅:
连云列战格,飞鸟不能逾。
胡来但自守,岂复忧西都。
丈人视要处,窄狭容单车。
艰难奋长戟,万古用一夫。
哀哉桃林战,百万化为鱼。
请嘱防关将,慎勿学哥舒!

梅子留酸软齿牙,芭蕉分绿与窗纱。
日长睡起无情思,闲看儿童捉柳花。

俺也曾娇滴滴徘徊在兰麝房,俺也曾香馥馥绸缪在鲛绡帐,俺也曾颤巍巍擎他在手掌儿中,俺也曾意悬悬阁他在心窝儿上。

谁承望,忽剌剌金弹打鸳鸯,支楞楞瑶琴别凤凰。我这里冷清清独守莺花寨,他那里笑吟吟相和鱼水乡。难当,小贱才假莺莺的娇模样;休忙,老虔婆恶狠狠地做一场!

斯人清唱何人和,草径苔芜不可寻。
一夕小敷山下梦,水如环佩月如襟。
景萧索,危楼独立面晴空。动悲秋情绪,当时宋玉应同。渔市孤烟袅寒碧,水村残叶舞愁红。楚天阔,浪浸斜阳,千里溶溶。
临风。想佳丽,别后愁颜,镇敛眉峰。可惜当年,顿乖雨迹云踪。雅态妍姿正欢洽,落花流水忽西东。无憀恨、相思意,尽分付征鸿。
关河迢递绕黄沙,惨惨阴风塞柳斜。
花带露寒无戏蝶,草连云暗有藏鸦。
诗穷莫写愁如海,酒薄难将梦到家。
绝域东风竟何事?只应催我鬓边华!
湘江斑竹枝,锦翅鹧鸪飞。
处处湘云合,郎从何处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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